當代年輕人,用“胡說八道”拿捏無效社交
圖源:攝圖網(wǎng)
作者|燃次元工作室 來源|燃次元(ID:chaintruth)
當代年輕人,開始擁抱“胡學”。
以前,面對不想搭理的社交問題,年輕人只能絞盡腦汁勉強想出幾句話應對;過年走親戚時,一年就見這一次的親戚拋來“工作咋樣?工資多少?有男朋友嗎?”的致命三連問,也只能雖感“冒犯”還得強顏歡笑回應。
但如今,學會“胡學”的年輕人,則會熟練使用“都離三次了,領低保呢,要不借點錢”等胡說八道一一應對,主打一個無所謂、不在乎,隨便說句話算回應了就行。
在小紅書、抖音等社交平臺上,年輕人們也爭相分享用胡說八道避免無效社交、免去麻煩的經(jīng)歷,為“胡學”站臺——“有保險給我電話,問我平時怎么出門,我回答‘輪椅’”,“親戚問找著對象沒有,啥時候結婚,我直接‘有啊,等他離婚了我們就結’”。
從走親訪友的尷尬社交,到路邊健身理發(fā)的推銷,再到各類讓年輕人感到“被冒犯”的搭話,年輕人正通過修煉“胡學”,從過去的“尷尬無助”到游刃有余“反殺全場”,演繹出新的社交“爽文”。
對于懶得社交的年輕人來說,生活和工作已經(jīng)夠鬧心了,各種推銷、不熟親朋的隨口“關心”,更是不必騰出腦力和精神來應對。于是用真誠的語氣夸張事實,甚至隨口捏造出讓人難以相信卻也無法反駁的“謊話”——即“胡說八道文學”便備受年輕人推崇。
本期小酒館,燃次元和幾位年輕人聊了聊他們用“胡說八道”避免無效社交,消解麻煩的經(jīng)歷。
他們當中,有人用“胡學”氣退騙子;有人面對教培機構的騷擾電話,未婚不堪其擾的她謊稱自己“孩子一個上了清華,一個上了北大”,獲得了耳根的徹底清凈;還有人在購買出國保險時,面對對方“半是譏諷”的搭話胡言自己是“校董女兒,免試入校”,不僅揚眉吐氣,還收獲了對方的殷勤對待。
而用“胡說八道”拿捏無效社交,你爽到了嗎?
01
騙子找上門,我一通瞎編讓他氣到掛電話
阿騰丨25歲 公司職員
說實話,自從手機安裝了“國家反詐中心”APP后,我已經(jīng)很少能接到詐騙電話了。
但總有“漏網(wǎng)之魚”。一般情況,對方一張嘴,我就能判斷出來是詐騙或者推銷電話,然后選擇直接掛斷。只是,騙子話術日益精進,也會讓我判斷“失誤”。
前段時間,我就接了一個電話,一接起來,對方就自報家門,說“女士您好,我是支付寶客服工號xxxx”,同時,對方還很“專業(yè)”地叮囑我,“我們是正規(guī)公司,接下來談話期間,不會出現(xiàn)獲取您的隱私數(shù)據(jù)等其他問題,如有發(fā)生上述情況請中斷談話。”
過程之中,對方還不停在強調,他們公司的管理很正規(guī)。
開頭聽下來,似乎沒什么問題,挺符合正規(guī)公司的流程,于是我就讓對方繼續(xù)講。
據(jù)對方所說,我當初在xx大學在讀期間開通了花唄,所以賬戶屬于“學生賬戶”,如今按規(guī)定,不允許學生賬戶存在于各大金融平臺,現(xiàn)在需要把學生賬戶撤銷關閉,用成人身份信息覆蓋學生身份信息,才能再繼續(xù)使用,以免影響個人征信。(上述均是詐騙話術)
由于對方直接說出我大學名稱,還有我的名字信息,我聽到這里還未產(chǎn)生懷疑,就讓對方說下去。
但果然,騙子話越多,破綻就越多。他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之后,話鋒一轉說支付寶更改渠道如今已經(jīng)關閉,讓我配合加他們官方QQ群進行后續(xù)處理。
我一聽就樂了,眾所周知,阿里巴巴和騰訊分屬不同陣營,螞蟻金服怎么可能使用QQ進行溝通。
于是,我沉思片刻打斷了對方讓我加群的誘導,反問他,“你知道釘釘嗎?我們要不加釘釘好友吧。”對方回我,他們公司要求只能使用QQ,不能使用其他外部軟件。
可能那時候閑著也是閑著,我給他捋了一遍,“你跟我說,你代表的是支付寶,那你應該知道,釘釘才是你們的兄弟公司產(chǎn)品。”同時,我還給自己裝上了一個“螞蟻金服員工”身份。
“你讓我用QQ,你這不是與我們公司為敵嗎?你這樣,你們部門領導知道嗎”“小伙子,你這種工作態(tài)度不行啊,你怎么連我們的企業(yè)背景都不調查清楚”“你是哪個部門的,明天我就向大領導投訴你們”……
一通操作,對方掛斷了我的電話,可能也是聽不下去了,就沒見過像我一樣嘴這么碎,還這么“裝”的人。
圖/支付寶客服答復
來源/阿騰提供
其實這個騙子口中所謂的“學生信息”都是他們詐騙的話術,后來我特就此咨詢過支付寶客服,回復如上圖。希望大家也提高警惕,謹防騙局。
02
“角色扮演”張口就來,讓我的工作更輕松
寧寧丨30歲 市場調研人員
我所從事的工作和市場調研相關,日常就需要假扮各種“業(yè)內”人員,以獲得信息。
從業(yè)以來,據(jù)我自己的不完全統(tǒng)計,就曾先后扮演過電子煙加盟商、便利店店主、炒茅臺玩家、二手車經(jīng)銷商等。最近為了進一步了解加盟市場,我還“成為”了一位燕窩品牌潛在加盟商。
圖/檢索后部分結果
來源/小紅書截圖 寧寧供圖
我先是在各大社交平臺檢索“加盟”,之后在搜索結果里選出符合自己要求的品牌,并通過私信的方式順利加到了對方的微信。
加上微信之后,便是“考驗演技”的“角色扮演”時間了。
我給自己打造了一個人設——在上海“滬漂”的小鎮(zhèn)青年,通過自己多年的努力,有了一定的積蓄,但不想一輩子成為“打工人”,想自己當老板,最后在篩選了不同創(chuàng)業(yè)領域之后,想要成為一位燕窩品牌的加盟商。
最初的交流總是伴隨著試探,而在看到我強烈的開店愿望后,對方終于對我的人設買賬,不再懷疑,滔滔不絕地告訴我,“大城市肯定是人流量大,但與此同時門店租金也會更高。因此一般來講,大城市的加盟商做的都是小店面的生意……而小城市則相反……”
還向我詳盡介紹了品牌加盟、合伙人式加盟等各種模式。
交流期間,遇到一些專業(yè)問題,比如加盟費用等等,我還一邊和對方溝通,一邊上百度查詢,以便給對方一個更加靠譜的回答,讓自己的人設更加穩(wěn)當。
最后,通過兩天的頻繁交流,對方完全沒對我生疑,我也掌握到了我所需要的市場情況信息,還獲取了一些內行才知道的“貓膩”,比如,所謂的“0加盟”其實并不靠譜;很多保證會全程協(xié)助運營的加盟品牌,拿到加盟費之后就“事不關己”了……
這些也是我在日常市場調研過程中的“常規(guī)操作”。我覺得“偽裝”身份這個操作,還要看具體是在什么場景之下,處于怎樣的目的。固然“欺騙”是不好的事情,但如果沒有“歹用”,就也另當別論了。
03
兩句“胡話”,讓Tony不向我推銷辦卡
張展丨28歲 會計
理發(fā)對于每一個年輕人來說,都是一種挑戰(zhàn)。
挑戰(zhàn)之一在于剪完之后是變好看還是頂著亂糟糟的頭發(fā)等待下一次的理發(fā),之二則在于剪發(fā)的過程中,能否招架住Tony的熱情推銷,畢竟要是忍不住辦卡,一次理發(fā)的費用就能從計劃的幾十元,變成上千元甚至上萬元。
為了省錢,我往往都是不斷更換理發(fā)店,以便坐下就直接對Tony表示“我先剪一次試試”“我只是偶爾過來這里”,不給Tony任何推銷的機會。
此招式在大多數(shù)情況下都適用,但也難免遇上“強勁”的對手,偶有意外,于是就不得不使出另一層級的“胡說八道文學”。
那天我走在回家路上,看到街邊68元洗剪吹一次的理發(fā)店特價牌,心動的我立刻沖了進去。但很快,我就為我的沖動后悔萬分。
剛一落座,我就被熱情的Tony一左一右圍住,推薦各種發(fā)型,全部都是燙染,即便打完折,至少也要400元起,但我本來就是臨時起意,想著湊個特價的熱鬧,面對Tony殷勤的推銷,我只感覺壓力越來越大。
而就在我無力地反復強調“只需要剪短即可”時,Tony更是“毫無情商”地開始對我上下點評,“美女,你這不燙一下真的不好看,只是剪短太土了,應該染個顏色的,現(xiàn)在這個顏色正流行.....”
我一時火氣直沖腦袋,我是來消費的,怎么反倒成了被隨意品頭論足的對象呢?生氣之余,我語氣生硬,直接回懟了回去,“我最近水逆,占星師說不能燙發(fā)。”
平時喜歡看看星盤的我,下意識就蹦出了這句話,雖然多少有些胡說八道,可是竟然非常奏效,Tony頓時就“焉了”,再說不出一句話,安靜地給我剪完了頭發(fā)。
本以為這次理發(fā)就可以如此安靜收場,但臨走時Tony再次左右夾攻,熱烈推銷辦卡,面對“攻勢”,想到馬上晚上還有會議,我趕緊開啟“胡說模式”,“我家住大興區(qū),離得特別遠,辦卡用不上。”當我說出這句話,Tony再次愣住,我也趁此趕緊結賬走出了店門。
感謝兩句胡話,讓我得以順利突出重圍。
而作為一個順利從Tony手下“逃脫”,沒有辦卡的人,我隨后就將自己的寶貴經(jīng)驗教給了身邊的朋友,看來,胡說八道不僅解壓,還能省錢。
04
推銷電話惹人煩,我用“胡學”反擊
琦琦丨34歲 公司職員
有時我猜想,是不是只要30歲+的女性,在銷售人員那里的備注都是“寶媽”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信息是從哪里被泄露出去的,作為一個未婚未育的年輕女性,我最近總是能接到各類教育機構的推銷電話。
最開始,我都好言相對,心想別人工作也不容易,于是就在接了電話聽完對方介紹之后,表示“不需要”。
但我低估了這些人獲取個人信息的能力,更低估了這些銷售人員的業(yè)績壓力,即使我直言不需要,并且拉黑了接通過的推銷電話,還是會不斷有銷售人員打電話來推銷課程。
煩躁之下,我開啟了“胡言亂語”模式。
有一次,我碰到一個非常“執(zhí)著”的課程銷售,完全忽視我不想繼續(xù)下去的意愿,在我重復表示“不需要”之后,還是自顧自地介紹起了課程,我本想直接掛斷,但臨時“心生一計”,想著不能自己被打擾,也得給對方添點堵。
于是我拾起話頭,問了一句,“那上完你們的課,孩子的成績能提高多少?”
這一句話讓對方看到了希望,以為我對似乎課程有興趣,于是終于不再機械地介紹課程,開始信心滿滿地對我表示,“班級名次最少提升10名。”
我開始發(fā)揮,表達了蔑視,“我以為能上清華北大呢,我家兩個孩子一個上了清華,一個考上了北大。”并繼續(xù)胡謅,“他們倆一天課都沒補過,都是我教的。”再反客為主,問道,“我問問你們那還缺老師嗎?我可以幫幫你們,剛好閑在家沒什么事情干。”
大多數(shù)情況下,對方并不相信,但礙于自己是打擾方,卻也只能暗戳戳地“抬杠”,唇槍舌戰(zhàn)之下,我被打擾而產(chǎn)生的的煩躁也一掃而空,轉而莫名地多了一絲快樂和得意。
長此以往,我逐漸享受到了“說話不用負責”和“吹牛不打草稿”的樂趣,這與日常溝通需要邏輯嚴謹?shù)臓顩r完全背道而馳,卻也讓我感受到了一絲脫離現(xiàn)實世界的松弛。
個人信息滿天飛的當下,既然改變不了被騷擾的現(xiàn)實,那就用“胡言亂語”改變自己面對騷擾時的態(tài)度吧,是心煩還是讓對方心煩,取決于我的選擇。
05
胡謅是校董女兒,我收了一年的“禮物”
塔塔丨30歲 自由職業(yè)者
本科畢業(yè)后,我工作了兩年,決定深造方向之后,我申請了香港的研究生,而由于工作存了點錢,我基本能夠自己負擔讀研的開銷。
在香港,由于學校沒有自動受理的保險服務,以防萬一,我買了年費7000多港幣的醫(yī)療保險,賣保險的推銷員,正是我爸爸之前認識的一個女生,叫燕子,這個錢也是我爸爸幫我交的。
不過,原本客客氣氣的燕子,在看到我收到了我爸爸的轉賬后,便有些陰陽怪氣地說,“人跟人的命就是不一樣啊,像你都這么大了還是爸爸拿錢來讀書學習,像我就不一樣了,很小就要出來打工補貼家里了。”
我聽到后,本想解釋一下真實情況,不過轉念一想,我跟她大概率也就一面之緣,沒必要較真。我笑著說道,“我爸可不只是給我拿錢那么簡單,他其實是學校的校董,我壓根不用申請考試,直接就進來了。”
看著燕子驚訝的眼神,我對我的“胡言亂語”感到滿意,沒想到就因為這句話我和燕子還多了很多“極限拉扯”。
自從以為我是“校董的女兒”之后,燕子總是想讓我?guī)兔ν其N保險,經(jīng)常約我吃飯。礙于是爸爸認識的人,我去了一次,但她話里話外都是酸了吧唧的諷刺和掩飾不住的企圖,所以我之后都表示學習很忙,拒絕了。
結果,燕子并沒有打退堂鼓,反而想方設法接觸我,對我示好。
買保險的時候我留了自己的地址,剛好和她住得不遠,都在元朗區(qū),于是她開始瘋狂給我送東西,幾乎都是包子、豆包、餃子這種面食,可能燕子覺得我是東北人,愛吃這些。
但是她經(jīng)常招呼都不打直接登門拜訪,讓我很困擾,我就總是謊稱自己不在家,于是她就會把吃的留在大堂。但是我拿到的時候東西都已經(jīng)涼了。
偶爾她也會送一些稍微貴重的香水、包包之類的留在大堂,我就通通拒收了,說不需要。
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(xù)了一年,直到我的學期結束,搬家到了深圳才結束。
畢業(yè)的時候,燕子還是不死心地給我發(fā)微信,問我是不是要畢業(yè)了,之后怎么打算,要不要一起吃飯。我干脆轉換身份,說我不是什么校董的女兒,我家是山溝溝里的貧困戶,上學都是領扶助金的。燕子還不相信,正好我拿了獎學金,就發(fā)給她騙她說這個是扶助金。
結果,我就被拉黑了... ...
這件事情很多年后還會被我當成笑料和朋友們分享。而且從那以后,我就養(yǎng)成了用“胡說八道”避免麻煩的習慣。真相也不是應該告訴每個人。
06
跟Tony胡說月入三四萬,吃了啞巴虧
Lulu丨27歲 商務
從縣里熟人的理發(fā)店出來,我的月收入就從不到一萬元,飆升到了五六萬元,這都要拜我胡說八道所賜。
去年春節(jié),我回縣城老家過年,在我姑姑“新的一年,從頭開始”的督促下,我決定燙個頭。為了蹭姑姑的會員卡,我去了她日常光顧的那家理發(fā)店,她也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,這家的“托尼”都是她的老熟人,小伙子們人好,手藝更好。
手藝好不好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無法回憶,但話多卻是一定的。
我剛一進門,老板就大聲問我,“你就是娟姐(我姑姑)在北京讀研的侄女吧?”還沒等我應聲,我姑姑立馬接話,“是的,她現(xiàn)在在北京上班了,你給她設計一個好看的發(fā)型啊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托尼應聲答道。我姑姑對我使了一個眼色,就先回家了。失去姑姑的“庇護”,躺上洗頭的椅子,我的理發(fā)店尷尬之旅就此開始。
洗頭師傅登場即親切問道,“你就是娟姐侄女啊,你姑姑說你學習可好了。”還沒等我搭話,她又自顧自接著說,“你姑姑說你學歷高,賺得可多了,研究生畢業(yè)在北京一個月能賺個3、4萬(元)吧?”
我沉默了。要知道,彼時我剛畢業(yè)沒多久,勉強找到一工作糊口,每個月工資到手不到一萬(元)。不過,為了保住姑姑的面子,我含糊了一句“差不多”,想結束這場對話。但她卻不肯罷休,埋怨道自己的弟弟大專畢業(yè)在上海上班好幾年,每個月也就拿一萬多(元),“除掉吃飯租房,我看他根本存不到什么錢。”
在我的沉默中,洗頭師傅開始打聽我的具體工作,我騎虎難下,就給自己編了一個“假職業(yè)”——風險投資人。我告訴洗頭師傅,我經(jīng)常“四處飛”找項目,評估項目、不停開會,工作很忙。我想著,金融行業(yè)經(jīng)常與高薪“掛鉤”,她對這個職業(yè)肯定也不了解,也不會拆穿我。
結果,在洗頭師傅的宣傳下,當天在店的人都知道我是“985碩士,金融行業(yè)從業(yè)者,每天坐飛機,月入五六萬(元)”。甚至,還有在理發(fā)的大媽想給我介紹對象,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,牛皮吹得有點大了。
當天,燙發(fā)加護理,會員折后還是花了1000多元,比我預期高出不少,但礙于我“月入5、6萬(元)”的人設,我也不好說什么。晚上,我姑姑過來“買單”時,她先是震驚過千元的消費,后又悄悄問我何時“月入5、6萬(元)了,怎么沒告訴姑姑。”
我幽幽地回答,“是今天,你現(xiàn)在知道也不遲。”而那次之后,無論姑姑再怎么勸說,我也沒再走進過這家理發(fā)店。
*文中寧寧、塔塔、阿騰、張展、琦琦、LuLu均為化名。
編者按:本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:燃次元(ID:chaintruth),作者:燃次元工作室
前瞻經(jīng)濟學人
專注于中國各行業(yè)市場分析、未來發(fā)展趨勢等。掃一掃立即關注。